夜色笼罩下的城市，总有人在灯光下寻找属于自己的路，张家口的夜场迎宾女孩，她们的身影或许被误解，却在选择中承担着生活的重量，这份职业不是终点，而是她们人生图景中的一段旅程——或许是为学业攒学费的坚持，或许是为家庭扛起责任的担当，每一份选择背后，都藏着对生活的热忱与不甘平凡的勇气，不必被标签定义，每个人都有权利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发光，那些在夜色中依然挺直的脊梁，那些为生活奔波的坚定脚步，都在诉说着：真正的励志，不在于身处何种环境，而在于是否始终保持向上的力量。
凌晨一点,张家口桥东区一家名为“夜色”的娱乐城门口，LED屏滚动播放着招聘信息："高薪诚聘迎宾数名，年龄18-30岁，形象气质佳，月薪8000-15000元，包吃住。"粉红色的霓虹灯光打在小康幕上，与街边路灯的冷白光形成刺眼的对比，像一张涂着胭脂的脸，既热情又带着几分刻意。
"老板，这迎宾具体做什么的？"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站在招聘台前，手里捏着身份证，声音里透着紧张，负责招聘的王哥叼着烟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："就是站在门口，给进来的游客打招呼，带个路，顺便陪聊几句，没什么技术含量，主要是看着顺眼。"
姑娘叫小雨,刚从张家口职业技术学院毕业，学的旅游管理，在人才市场投了二十多份简历，回音寥寥。"一个月八千，包吃住，比在酒店当服务员强多了。"她心里盘算着，却忍不住问："会不会有别的...额外要求？"
王哥掐灭烟,笑出一口黄牙："只要你肯干，游客高兴了，小费少不了你的，我们这儿规矩严，不陪酒不陪睡，纯纯的体面活。"他指了指身后灯火通明的娱乐城："你看，里面都是正经生意人，老板也是做正经生意的。"
小雨最终签了合同,入职那天，她换上了王哥发的黑色短裙和白色衬衫，裙子短得几乎盖不住大腿根，鞋跟足有十厘米，她站在镜子前，几乎认不出自己——那个总穿牛仔裤和帆布鞋的姑娘，此刻画着浓妆，嘴唇像抹了血。
"忍忍吧，等攒够钱就回老家开个奶茶店。"她对镜中的自己说，这是她给自己设定的"夜场生涯倒计时"——三个月，赚到三万块就走。
和小雨一样,走进"夜色"的姑娘们，大多有着相似的故事，22岁的大婷来自张家口下花园区，父亲在工地干活，母亲常年吃药，弟弟还在上大学，她在一家服装店当导购，月薪两千五，连给母亲买药的钱都不够。"第一天上班，拿到小费五百块，我手都在抖。"大婷说，"以前觉得夜场女孩不是好女人，可当你发现，多站一天，弟弟的学费就多一份希望时，就顾不上那么多了。"
27岁的莉姐是"夜色"的"老人"，已经干了三年，她是这里的"头牌迎宾"，游客来了会特意点她陪坐，她说话温柔，会察言观色，懂得在什么场合开什么玩笑。"我刚来的时候也哭过，被游客摸手，被骂'装清高'。"莉姐给新来的女孩们递烟，"但慢慢就学会了，把游客都当成爸爸叔叔，哄得他们开心，钱就来了，她有自己的小算盘："再干两年，回老家开个美容院，找个老实人嫁了，再也不用看人脸色。"
这些姑娘,像夜色里的蒲公英，被生活的风从各个角落吹到这里，有人为了还债，有人为了供学，有人为了给家人治病，有人单纯被"高薪"这两个小康吸引，她们很少谈论梦想，因为现实的重压早已把梦想压成了扁平的形状，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，悄悄喘息。
晚上八点,"夜色"的霓虹灯准时亮起，门口的迎宾台前，小雨、大婷和莉姐站成一排，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，像橱窗里的模特，音乐从门缝里漏出来，是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，混着男男女女的笑声。
第一位游客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,一进门就盯着女孩们的腿看，王哥迎上去："李总，今天还是老位置？"男人"嗯"了一声，目光落在莉姐身上："让莉妹子上来坐会儿，我想喝点酒。"
莉姐立刻踩着高跟鞋走过去,胳膊轻轻挽住男人的胳膊："李总，几天没见，您又发福啦。"男人哈哈大笑："还是你会说话。"
小雨站在旁边,尴尬得想抠手指，她记得莉姐教过她："迎宾要主动，但不能太轻浮，游客要拉手，你就假装躲一下，笑着骂他'讨厌'；游客要搂腰，你就用胳膊挡着，说'我刚涂了护手霜，会蹭脏您的衣服'，这些'小技巧'，能让游客觉得你'既好上手，又有门槛'。"
十点多,场子里人多了起来，有些喝多的游客会摇摇晃晃地走到迎宾台，把手搭在女孩们肩上："美女，陪哥喝一个？"小雨想起莉姐的叮嘱，就笑着说："哥，我们这儿规定不能喝酒，要不我给您倒杯果汁？"对方不依不饶，果汁哪有气氛？
这时,王哥就会带着保安走过来，"啪"地拍在游客背上："哥，别为难小姑娘，我陪你喝！"游客们通常会给王哥面子，骂骂咧咧地走开，但有一次，一个喝醉的游客突然把桌子掀了，酒瓶碎了一地，玻璃碴子溅到小雨的小腿上，她疼得眼泪直流，王哥却骂她："哭什么哭！没看到游客不开心吗？赶紧收拾一下！"
那天晚上,小雨躲在卫生间用酒精消毒伤口，疼得龇牙咧嘴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浓妆被眼泪冲出两道痕迹，像个滑稽的小丑，她突然想起毕业时，老师说的"服务业是微笑的职业"，可此刻，她的笑容里全是苦涩。
"别太较真，这里的游客都是过客，记住他们的脸，但别记住他们的手。"莉姐递给她一张创可贴，"我刚来的时候，胳膊上全是淤青，现在习惯了，疼着疼着就麻木了。"
表面上,迎宾的工作光鲜亮丽：每天穿着漂亮衣服，出入娱乐场所，拿着比普通白领高数倍的工资，但只有姑娘们自己知道，这份光鲜背后藏着多少暗流。
"游客会把小费塞进胸里，或者故意把钱掉在地上，让你去捡。"大婷说，"捡不捡？不捡，他觉得你不给面子；捡了，他就占便宜，反正都是'玩玩'，谁会为一个服务员较真？"
更让姑娘们头疼的是"潜规则"，有些游客会以"交个朋友"为名，提出加微信、单独吃饭的要求，大婷就遇到过一位"成功人士"，声称要给她投资开服装店，条件是"做他的女朋友"，大婷拒绝了，第二天就被王哥叫到办公室："人家是贵客，你拂了面子，以后谁还来？"
"我们就像挂在墙上的画，游客看着漂亮，但摸不到就急。"莉姐说，"老板要的是'回头率'，我们要的是'安全感'，这两者，从来都不是一回事。"
还有来自外界的歧视,小雨的男朋友知道她在夜场工作后，大吵一架，说"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得起头？"小雨哭着解释："我只是为了赚钱，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。"男朋友摔门而去，再也没有联系过她。
"亲戚知道了，背后指指点点；同学聚会，不敢说自己在哪儿上班；走在街上，怕遇到熟人。"大婷说，"好像我们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，可我们只是想活下去，活得稍微好一点而已。"
小雨在"夜色"干了两个月，攒了一万五块，她每天数着钱，心里既有喜悦，又有不安，她发现，自己越来越习惯这种生活：习惯了男人的目光，习惯了酒精的味道，习惯了用微笑掩饰疲惫。
有天晚上,她遇到一个年轻的游客，在银行上班，说话温文尔雅，他注意到小雨一直看着窗外，就问："想家了？"小雨点点头，游客突然说："你眼睛挺干净的，不像干这行的。"
这句话像针一样刺痛了小雨,她第一次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和"干净"这个词越来越远，那天晚上，她回到出租屋，翻出毕业照里的自己：穿着白裙子，扎着马尾，眼睛里全是光，她对着照片哭了整整一夜。
第二天,她向王哥递交了辞呈，王哥惊讶地问："干得好好的，为什么不干了？"小雨说："我想回学校，考个导游证，去正经旅行社工作。"
王哥嗤笑一声："导游工资才多少？你在这儿干一个月，顶他们半年，别傻了。"但小雨很坚定："钱重要，但心更重要。"
离开"夜色"那天，莉姐塞给她一个红包："拿着，当姐姐给你的祝福，以后不管做什么，都别忘了自己是谁。"小雨接过红包，眼泪又掉下来了。
她去了张家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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