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双鸭山的霓虹点亮夜色，招聘广告上"女孩迎宾"的小康样，映照出无数年轻面孔的生存选择，她们在光影交错间以微笑为甲，在觥筹交错中守护边界，用青春丈量着城市的另一重维度，这并非简单的职业标签，而是无数普通人在时代浪潮中，用坚韧写就的生存图鉴，每个岗位背后，都有不为人知的努力与坚持；每份收入之中，都藏着对未来的向往，生活或许不易，但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值得被尊重，愿她们在追逐光明的路上，既能看见霓虹的绚烂，也能守护内心的星光。
双鸭山的夜，是从锅炉房的“哐当”声和烧烤摊的孜然味里醒来的，当最后一班公交车驶过滨水西路，街边的LED屏幕开始循环播放洗浴中心的广告，卷帘门拉下的声音此起彼伏，唯有几条深巷里的霓虹灯牌，还固执地亮着粉色和蓝色的光。
在一条叫“不夜巷”的支路上，贴着二十几张招聘启事，纸张被潮气浸得发软，边缘卷起毛边，有的用红笔圈出了“月薪过万”“包吃包住”的小康眼，有的则被撕掉了一半，露出下面更早的租房信息，最显眼的一张，贴在一家名为“皇家一号”的KTV卷帘门上，用加粗的宋体写着： 【急聘】迎宾女孩20名，18-35岁，形象气质佳，薪资8000-15000元，日结，包吃包住，有无经验均可。
启事下方，留着两个手机号，一个归属地是哈尔滨，一个是本地号，凌晨三点，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孩站在启事前，掏出手机拍了张照，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，还是拨通了那个哈尔滨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，背景音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一个男人油腻的笑声：“喂？想找工作啊？来‘皇家一号’我给你安排，明天下午两点面试，地址发你微信。”女孩挂了电话，裹紧羽绒服走进巷子，消失在霓虹灯的阴影里。
“皇家一号”藏在巷子最深处，没有门头，只有一扇不起眼的玻璃门，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，看到面试的女孩，会露出审视的目光，门内是另一个世界：昏暗的灯光里，香水和酒精混合成一种甜腻的味道，走廊两侧的包厢门不时打开，漏出震耳欲聋的歌声和女孩的笑声。
面试间在二楼，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，墙上贴着廉价的艺术海报，一张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紧身裙的女人，妆容精致，指甲却泛着黄，她自称“莉姐”，是这里的经理。
“身份证拿出来看看。”莉姐没抬头，手指敲着桌子，女孩递过身份证，手微微发抖。“以前做过吗？”莉姐终于抬眼，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女孩的脸。 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女孩小声说。 “没关系，我们这儿招的都是新人，包教包会。”莉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合同，“签了它，干满一个月押金退，中途走人押金没收，每天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，试用期工资八千，过了试用期一万二，包吃包住，四个人一间宿舍，有热水。”
女孩的目光扫过合同上的条款，“服从管理”“遵守公司规定”“不得私自带客外出”……小康句都熟悉，却又模糊，她想起手机里母亲发来的消息：“找到工作了吗？家里等着你寄钱给弟弟交学费。”她咬了咬牙，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小康。
“明天开始穿裙子，化点妆，高跟鞋要十厘米以上的。”莉姐把合同递给她，“明天五点到公司，给你统一置办行头。”
下午五点，女孩来到公司，换上莉姐准备的制服：黑色短裙，白色蕾丝上衣，高跟鞋高得让她几乎站不稳，宿舍在楼上的隔间，四张铁架床，三个女孩已经回来了，有的在化妆，有的在玩手机，看到她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叫小雨。”女孩小声自我介绍。 “小雅。”“莉莉。”“婷婷。”三个女孩头也不抬。
六点整，她们被带到门口的迎宾台，这里是一个半圆形的舞台，背后是“皇家一号”的灯牌，前面是走廊，游客们进进出出，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们身上，莉姐站在旁边，拿着小本本记着什么。
“笑！把牙露出来！腰挺直！”莉姐突然喊道，“你们是公司的门面，要让游客觉得这儿有档次！”女孩们立刻挤出笑容，露出八颗牙，手交叠在身前，脚尖呈45度角。
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，肚子腆得老高，手里夹着雪茄，他的目光在小雨身上停留了三秒，笑着说：“小姑娘挺漂亮啊，新来的？” 小雨的笑脸僵了一下，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先生里面请。” “不用叫先生，叫我王哥就行。”男人凑过来，手想搭在她肩膀上，小雨下意识地躲了一下，王哥的脸立刻沉了下来：“莉姐，你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啊？”
莉姐赶紧跑过来，赔着笑：“王哥别介意，新来的没见过世面，小雨，快给王哥道歉！” 小雨咬着嘴唇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对不起，王哥。” 王哥满意地笑了，拍了拍她的脸：“这才对嘛。”
接下来的三个小时，小雨的笑脸练得快要抽筋，有的游客摸她的腰，有的说荤段子，有的直接问多少钱一晚，她只能低着头，重复着“先生里面请”，直到换班时，腿已经站不住了。
回到宿舍，小雨把自己摔在床上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小雅坐在化妆台前，卸掉浓妆，露出一张憔悴的脸：“第一天都这样，习惯就好了。” “可……他们怎么可以那样？”小雨抽泣着。 “你以为这里是慈善机构？”莉莉冷笑一声，“咱们就是商品，长得好看就是卖点，会陪笑会陪酒才能赚得多。” “我弟弟等着学费……”小雨哽咽道。 “那就别哭，好好干。”婷婷递给她一瓶水，“我在这儿干了半年，给我妈在县城买了套房子。”
小雨抬起头，看着这三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，她们的眼睛里没有绝望，只有麻木和算计，小雅的手机突然响了，她接起电话，压低声音：“喂？李总啊……在哪儿呢？哦，在宿舍……明天想你了……过来接我？好呀……”挂了电话，她对小雨眨眨眼，“李总是个大老板，给我买过包。”
小雨突然明白了：要么做商品，要么做猎人，而大多数女孩，都是两者兼具。
那天晚上，小雨失眠了，她想起自己从农村出来，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赚钱，没想到第一份工作就是站在迎宾台上，被男人用目光“凌迟”，她摸出手机，给母亲发了条消息：“妈，我找到工作了，月薪八千，过几天就寄钱回去。”
手机屏幕暗下去，映出她苍白的脸，她不知道，这条消息，是她最后的清醒。
几天后，小雨熟悉了这里的“规则”，迎宾台的姑娘们分为三等：一等的是能陪游客喝酒唱歌的，工资最高；二等的是会哄游客开心的，工资次之；三等的就是像她这样，只会站在门口笑的，工资最低。
为了多赚钱，小雨开始学着陪游客喝酒，第一次陪的是一个秃顶男人，自称是做工程的，点了瓶红酒，一杯接一杯地让她喝，她不会喝酒，几杯下去就醉了，吐了一地，男人趁机搂住她，手在她身上乱摸，她挣扎着，却被莉姐瞪了一眼：“陪好游客，才有回头客！”
那天晚上，小雨被男人带到了酒店，她哭着反抗，却被男人扇了一巴掌：“装什么清高？来这里不就为了这个？”她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，手机掉在地上，屏幕上还显示着母亲发来的消息：“钱收到了，弟弟学费够了，你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小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，莉姐递给她一个红包：“这是李总给你的小费，五千块。”小雨看着红包，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，她知道，自己已经回不去了。
从那天起，小雨变了，她学会了化妆，学会了说荤段子，学会了陪游客喝酒唱歌，她的工资涨到了一万二，给家里寄了钱，自己也买了新衣服，可她脸上的笑容，却越来越假。
有一天，她看到一个新来的女孩站在迎宾台上，吓得发抖，就像当初的自己，她想走过去说些什么，却最终只是转身走进了包厢，包厢里，游客们正举着酒杯欢呼，没人注意到她眼里的泪水。
双鸭山，这座位于三江平原的小城，曾经因煤而兴，也因煤而衰，随着煤炭资源的枯竭，大批年轻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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